他們很客氣地從頭聽到尾,讚嘆作曲家的巧思,但仍然不知道為什麼人類對音樂這麼著迷。 由於他們是缺乏音樂的種族,所以完全不能了解,地球人在演奏音樂或聆聽音樂的時候到底是怎麼了。 叫做[音樂]的東西,並為了那種聲音心醉神馳,必然會覺得不可思議。
他說,他是在天主教家庭長大的,但不是很虔誠,他有一些「非正統」的想法,例如相信輪迴。 其中,他特別喜歡阿胥肯納吉彈奏的蕭邦精選集,裡面的「軍隊波蘭舞曲」、「冬風練習曲」、「黑鍵練習曲」、「降A大調波蘭舞曲」、「降B小調詼諧曲」,他百聽不厭。 他會去外地聽自己喜愛的鋼琴家演奏,但是和當地的音樂家沒有交集,也沒參加當地的音樂活動。 腫瘤成長速度 他獨自一人走在追尋音樂的路上,所有的甘苦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繆思知道。 每次我拿到一本新的神經學或生理學教科書,第一件事就是查閱索引中的「音樂」條目,但很少有所發現。 直到一九七七年,克里奇利與韓森出版《音樂與大腦》這本書,我才得以飽覽豐富的史料和臨床病例。
聆聽音樂涉及的層面,不只是聽覺的、情感的,也和肌肉運動有關。 正如尼采所言:「我們也用肌肉聽音樂。」我們會不知不覺地隨著音樂打拍子、擺動身體,臉部的表情和姿態也會呼應旋律的內容,表現出音樂激發的思想和情感。 四十二歲的東尼‧席可瑞是在紐約州北部一個小城執業的骨科醫師,名聲不錯。 他身材壯碩、肌肉結實,大學時還是橄欖球校隊。 一個午后,秋高氣爽,微風習習,他和家人在湖邊的亭子聚餐。
不管人類的音樂能力,以及對音樂的感受力,是否在我們神經的固定線路之中,或者只是隨著其他能力演化而來的副產品,音樂仍是每一種人類文化中非常根本的一部分。 我在一九六六年眼見一群腦炎後帕金森氏症的患者,因為音樂而動了起來(即我在《睡人》一書描述的病例),不禁嘖嘖稱奇,初次動念想寫一本有關音樂的書。 自此之後,音樂以種種想像不到的方式在我眼前示現,讓我看見音樂對大腦功能的各個層面,以及對人生的影響。 不知多少個年頭過去了,席可瑞依然在享受新生,靈感也一直源源不絕。 他雖一直在醫院擔任專任外科醫師,但他的心早屬於音樂。
有些人得了自閉症、智能不足或皮質下症候群(例如帕金森氏症等運動障礙)。 上述病人以及其他病人聽到音樂或接受音樂治療,都可能有不錯的反應。 他說不必了,但看起來有點神智不清的樣子,於是警察送他回家(他覺得「這一趟好像花了好幾個小時」)。
反之,音樂心像可能會過度出現,到無可控制的地步,例如某些曲調沒完沒了地重複,或是產生音樂幻覺。 腫瘤成長速度 有一些人因為理智與情感的分離,儘管可以正確地解析音樂,對音樂卻毫無感覺;相反地,有人會為了音樂感動到不能自已的程度,卻說不上來聽到的音樂有何意義。 還有不少人能從音樂看到色彩、聞到氣味、好像摸到某種質地的東西,甚至覺得音樂有酸甜苦辣等味道。
現在,已有很多研究人員投入音樂感知與想像的神經基礎研究,並深入探討種種複雜、奇異的音樂神經病症。 神經科學研究帶來新的洞見,可喜可賀,令人興奮,但我們也必須提醒臨床醫師或研究人員明察秋毫,不要讓觀察的藝術式微,致使臨床描述流於敷衍,忽略了豐富的人文背景。 席可瑞本來是個隨和、顧家的男人,但意外發生兩個月後,他變得瘋狂喜歡音樂,幾乎無暇他顧。 腫瘤成長速度 他突然有所了悟,或許「大難不死」是有原因的。 他說:「我想,我能活下來,是為了音樂。」我問,他在意外之前是否有宗教信仰。
- 就在他的生活似乎恢復正常兩、三天後,突然有股強烈的渴望,想要聽鋼琴演奏的音樂。
- 對某些罹患神經病症的人,音樂更有強大的療癒力。
- 我們可以想像,「主宰」回到太空船之後,進一步思索。
- 自此之後,音樂以種種想像不到的方式在我眼前示現,讓我看見音樂對大腦功能的各個層面,以及對人生的影響。
- 一般人總覺得這是與生俱來的「特異功能」,而非疾病的症狀。
- 一個午后,秋高氣爽,微風習習,他和家人在湖邊的亭子聚餐。
他抬頭一看,發現遠方的天空飄著幾朵烏雲,好像快下雨了。
一般人總覺得這是與生俱來的「特異功能」,而非疾病的症狀。 音樂能使人平靜、令人興奮、給人安慰、振奮人心,是我們工作或休憩的良伴。 對某些罹患神經病症的人,音樂更有強大的療癒力。 腫瘤成長速度 他們對音樂很有反應,對其他事物則幾乎沒有感覺。
有時,他也可以看見別人身上的「光環」,或是在人體附近流竄的電流,他以前從來沒看過這些異象。 然而,最驚異的事才要開始發生,即使是到今天,距離遭到雷擊的那個午后已十二年了,席可瑞還是覺得不可思議。 就在他的生活似乎恢復正常兩、三天後,突然有股強烈的渴望,想要聽鋼琴演奏的音樂。 過去的他完全不曾如此,他說,小時候雖然上過幾堂鋼琴課,「不過沒什麼興趣」。 幾個星期過後,他覺得精神好多了,就回去醫院工作。 雖然他的記憶仍然有點問題,偶爾會想不起某些罕見疾病或手術的名稱,但開刀技術和以前一樣好。
由於他們是缺乏音樂的種族,所以完全不能了解,地球人在演奏或聆聽音樂時倒到底是怎麼了。 音樂神經學方面的病例少見的原因,或許是因為醫師很少詢問病人聆聽音樂是否出現什麼障礙,然而如果是言語方面出現問題,則會立刻引起醫師的注意。 另一個原因就是在一九八○年代以前,幾乎沒有音樂神經學方面的研究。 但近二十年來,拜腦部造影科技之賜,我們已可觀察一個人在聽音樂、想像音樂甚至作曲時腦部出現的變化。 然而,這樣精妙的配備或許是因為太精細、複雜了,還是可能故障,出現扭曲、超載、衰弱等現象。 某些腦部病變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對音樂的感知或想像,造成種種音樂失認症。
醫師幫他檢查之後,認為當時可能是暫時的心臟麻痺,但現在一切正常,心電圖等檢查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。 醫師說:「被雷劈,沒死,算你命大。」他認為席可瑞應該沒事了。 我問他,雷擊事件發生後,除了愛上音樂,他是否還有其他改變,像是對藝術有新的鑑賞力、閱讀口味的轉變,或是有新的信仰? 席可瑞說,在瀕死經驗之後,他變得非常注重性靈。 因為那次意外,所有關於瀕死經驗和雷擊的書,他都找來看。 他蒐集了非常多有關交流電動機發明人特士拉和高壓電的藏書,有如坐擁電學圖書館。
即使是沒有音樂才華的人,也能從內心把音樂召喚出來,不只曲調和感覺就像當初聽到的一樣,音節和節奏也完全正確。 這表示人類具有絕佳的音樂記憶力,幼年時期聽到的音樂可能已烙印在大腦之中,教人畢生難忘。 我們的聽覺系統和神經系統也是聆聽音樂的靈敏配備。 那些外星人或許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參加地球人的音樂會。
他還發覺自己的記憶力減退,有些熟人的名字他居然想不起來。 醫師為他做了檢查,包括腦波檢查和磁振造影掃瞄,似乎還是沒有異常。 顯然,傳統的觀察及描述,與最新的科技應該並進,不可偏廢,我一直在努力融合這兩者。 然而,我覺得更重要的是,仔細聆聽病人和受試者的話語,設身處地,想像他們的感受,甚至進入他們的經驗–這就是本書形成的核心。
我們可以想像,「主宰」回到太空船之後,進一步思索。 他們承認,那叫做「音樂」的東西,必然對地球人有著特別的作用,是地球人生活不可或許的東西。 「主宰」大惑不解,不知道「音樂」要傳遞的概念或訊息是什麼,因為「音樂」沒有像語言那樣的意象或象徵,沒有表徵的力量,和這個世界也沒有必然的關係。 即使我們不是用耳朵聽音樂,音樂在我們心靈上出現時,也會出現上述的情況。
他騎哈雷機車,被另一輛車撞了,整個人飛出去,摔落在溝渠裡,失去意識。 結果骨折嚴重、脾臟破裂、肺穿孔、心臟挫傷,儘管他有戴安全帽,頭部仍然受傷了。 幸好兩個月後就完全康復,但車禍發生的細節都不記得。 席可瑞覺得精神不濟、反應遲鈍,很不尋常,於是去看一位神經內科醫師。